
前几日给家里打电话时,听到母亲说家里的麦子快熟了,以及她今年收割麦子的计划。我现在虽然不在家乡,但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能清楚地浮现出我那所处在八百里平原上的家乡,那一望无垠的滚滚麦浪,就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被子。
小时候,每年的5月底是收麦子的农忙时节,全员“参战”,早早起来就开始打磨镰刀,备好大水壶,爸爸开着拖拉机拉着我们就到地里开始劳作,到了地里后大家划分好区域就开始割麦子了,一边割一边捆,最后还要拉到碾麦子的场地进行堆垛,一天下来我和爸妈也就完成一亩地的进度,而妹妹则负责给我们送水送饭。家里的八亩多地有一部分还要请麦客收割。这样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地里的麦子收完,防止突然下雨造成麦子发霉。一天下来累得人都直不起腰来。
收完麦子后大家都又转移了“战场”,每个家族都有各自碾麦子的场地,在收麦子前已经将场地用表面光滑的石磙滚过一遍了,场地表面非常平整,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每家的场地连在一起就是一大片空旷的场地,我们在上面学会了骑自行车,大人们在上面学会了开拖拉机。由于在场地上碾麦子是需要分工协作、追赶进度的活,需要整个家族的人参与进来,我们家族大小成员共计10人,早上把堆垛上的麦子解捆后按场地的大小平铺开来,等占满场地后再晾晒2小时左右,期间家里的拖拉机也已改装完毕,原来的车厢变成了石磙。我爸兄弟二人轮流开始对场地上的麦子转着圈反复碾压。经过1小时碾压后,我们又把场地上的麦子翻一遍,把压在底下的翻上来,再进行过一次碾压。经过两次碾麦子基本上已经将麦穗上的麦子剥离干净了,最后再把上面的麦秆挑开后下面就是麦子,将麦子收集起来再经过拖拉机上带的风扇进行扬场,把麦子上的壳吹走留下的就是金黄金黄的麦子。在碾麦子期间我们其他成员坐在大树下的阴凉处,大人们聊天、小孩子们玩游戏,当听到有卖冰棍的就拉着大人去买冰棍。还有路过卖西红柿的也会买一些,那时候的西红柿又酸又甜令人回味无穷。还有就是在场地作业的当天如果遇到突入起来的雷阵雨还得抢收麦子,我们就遇到过这种情况,刚刚把麦子铺开就遇到噼里啪啦的雨点,大家又急急忙忙地把麦子收起来,不一会儿天气放晴,又重新铺开麦子,反反复复的可把人累坏了。
在场地大干3天后,基本上就没有重活了,剩下的就是比较惬意的晒麦子了,还是在场地上,各家白天晾晒麦子,下午收起来,晚上就在场地上搭一个简易的棚,晚上都睡在各自家的麦子旁,看星星、听大人讲故事、小孩子们追逐打闹,热闹而温馨。
现如今,随着时代的进步,收割机取代了繁琐的劳作工序,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减轻了人们的作业强度,可是我总感觉到缺少点什么,或许是家族成员之间合作贴心的机会,是汗滴禾下土的体验,又或是一场充满意义的劳作体验。(轧钢厂 杨少文 皇甫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