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月的风,暖暖的,柔柔的,吹落了春天最后的一场花事,也吹来了盛夏第一抹翠绿。许久不曾出门的我,被这风儿吹的心旌摇动,好不容易熬到了休假,一大早就起床,换上一身心爱的运动装,迫不及待的去户外享受这暖风习习的美好。
当我迈着轻快的脚步,听着悦耳的音乐,快要到达斜拉桥时,见路边有些农民正在收割油菜,其中一对老年夫妇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年龄大约都在七十多岁的样子,大娘正在用梿枷(一种农具,由一个长柄和一组平排的竹条或木条构成,用来拍打小麦、豆子、芝麻等谷物。)一上一下的捶着摊开在布单上的油菜,大爷则在周围检查着,随时将跑出布单的油菜往里边拾掇。他们的行动都有些迟缓,大爷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大娘还在坚持着。
此刻,远离家乡的我,看着他们佝偻着身体、辛勤劳作的模样,竟然有种见到了自己父母一般亲切的感觉,情不自禁的便走上前去,和大爷大娘打起了招呼:“大娘,我帮你捶吧。”“不用,不用,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大娘不好意思地推辞着。我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大娘手里抢过梿枷就开始锤菜籽。不知是因为从未使用过梿枷,还是很久不干农活的原因,看似简单的梿枷,到了我手里,一点儿也听使唤,东歪一下,西扭一下,就是不能结结实实的捶在油菜上,急得我满头大汗,就是不得“章法”。最后,还是在大娘的悉心指导和示范下,才慢慢学会了如何使用梿枷。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技术也开始娴熟起来,不知不觉间一多半油菜就捶完了。打梿枷期间,大爷大娘就像心疼自家闺女一样,不停的劝我别捶了,去树荫底下休息一会儿,小心把胳膊晒黑了。可他们哪里知道,能帮他们干点活,对于不能时常陪伴母亲左右的我而言,就像是在帮母亲干活,在心里向母亲尽一点孝,同时也使不能时常侍奉母亲的我,心里得到些许安慰。
那些年,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一个人在家务农,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一人承担。每年农忙时,就是她最辛苦的时候,晚上要照顾我们姊妹,白天还要忙地里的油菜、小麦、玉米等庄稼,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们也会帮着母亲分担一点儿。那时候我最喜欢干的活就是捶油菜,当我使出了全身力气,用杈捶油菜的时候,总能听到油菜籽像下雨一样落在菜籽壳上“沙沙”的声音,那声音里不但有收获的喜悦,也有我童年的许多快乐。那些年和母亲一起干活的日子,虽然辛苦,但也让我体会到了母亲养育我们的不易。
青春易老,年华易逝。当年那个挑着一担石头走路都不打晃的母亲现在也老了,行动也像那对老夫妇一样缓慢了,但种油菜的习惯却没有改变。今年她又种了两亩多地的油菜,前两天还打电话来问我,过两天油菜就成熟了,看我能不能回去帮她收割油菜。我不假思索的告诉母亲:“我一定会带着丈夫和孩子,回家去帮您收割油菜的。”电话那头响起了母亲爽朗的笑声……(动力能源中心 赵娟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