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平日里一样在操场闲逛着,今天的操场有些许的不一样,空气中似乎多了几分躁意。我一圈又一圈地走着,却始终无法放慢我的脚步。
落日余晕已然散去,昏黄的夜灯拉长了操场上男男女女的身影。我戴着耳机,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盯着自己的脚尖。操场的另一侧突然响起几声乐声,我对音乐并不了解,起初只是觉着新奇“竟然还有人会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下练习乐器?”。我慢慢地走近,驻足在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她的红色毛衣上,将右侧的一束头发挽在耳后,就那样端坐在军绿色的小马扎上,安静而美丽。我踌躇着靠近她,缓缓地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翻乐谱,听着她吹葫芦丝。她反复的练习着同一首曲子,时不时地吁出一口气。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局促地笑着看了我一眼,我便对她回以微笑。她长得很是可爱,一张圆圆的脸,一只规规矩矩的琼鼻,以及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圈在黑色的圆框眼镜里,显得文艺十足。她继续进行着她的演奏,我静静地等着和她交谈的时机。
终于,在她再次停下来翻乐谱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向她问好,她有些惊讶,随之回以一笑,她轻声地问我“请问有什么事吗?”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别扭,我微笑着表达自己对她的欣赏,她也笑了起来。我与她很是谈得来,她的许多观点深深的触动了我的内心,尤其是当她表情认真地说:“对于我来说,如果我真的决定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我一定会认真的去做好,就像我练葫芦丝一样,不是说你每次练习都是同一个水平而没有进步,你至少说要练的有意义,要比上一次更好。”我陷入了沉思,我联想到曾经的我总认为自己很努力,因为每一件事我都在用力,但是我并没有获得与此等同的关注,而随着之后深入的学习,我也感知到自己所学之浅薄。她的一席话拨动了我的心弦,使我正视自身人性的弱点。随后,她又笑着说道:“其实真正的投入到一个角色之后,你就发现自己挺重要的,因为你的身上会不自觉地背负起一种责任。”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里的光,一束燃烧着灵魂的光。我沉默了,她也不催促,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时而回以微笑。
我们又聊了些别的,大体上是关于葫芦丝的一些话题。夜色渐浓,晚灯尽熄,我与她似乎意犹未尽却又不得不告安。我站起身,目送着她离开,又是一阵沉默。她走得笔直,脊背没有一点儿弯曲,就连手臂摆动的幅度也刚刚好,竟使我禁不住想起“好一个妙人儿”。(计量检验中心 赵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