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来,天气冷起来,广袤的原野已经显露出肃杀的氛围,草木凋零、青霜着枝,北雁南飞、西风盛行,寒冷逐渐成为主旋律,母亲忙碌的日子到了。
她的冬天,常常为各种生活琐碎忙个不停,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儿。秋末冬初,最后一茬辣椒要下枝了,辣椒叶已经枯黄,辣椒却红如火,以喜人的姿态挂在菜园子里。每年这个时候,母亲都要准备一些辣椒酱给我们带回城里吃。“纯天然的,吃着好哩。”辣椒苗从春暮夏初时种下,一直能结到初冬,夏天结的是绿油油的辣椒,长到老了就变成红色。初冬,迎着寒风,母亲弯腰在辣椒地里,手不停地摘取,小竹篮里很快就摘满了红辣辣的椒子。
辣椒摘来后,清水洗净,切成碎,拌上蒜末和姜末,加入盐巴,装入瓶中后再慢慢酝酿。整个过程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却费时费力,需要极大耐心。辣椒酱做好后,母亲就提醒我们回家去。母亲的辣子,香中有辣,用来拌面条、夹馒头吃是再好不过了。
忙完了辣椒酱,红薯、土豆又要下地窖了。父亲和母亲在春落夏初的时节都会插下几垄红薯秧,种几行土豆,这些都是不需要过多操心的蔬菜,种下去,即便是任其自生自灭,也能结出果实来。秋天,红薯和土豆膨胀了,成熟了,他们扒开泥土,把挺着大肚子的红薯、圆滚滚的土豆挑捡出来。母亲会小心地拂去红薯和土豆表面附着的泥土,挑选个大饱满的放到地窖里去,给孩子们留下,也给她和父亲留下过冬的食物。地窖里,这些蔬菜有时能保存到来年开春也不会坏。
红薯、土豆入窖了,接下来就要开始腌制咸菜,萝卜干、雪里蕻是最常见的咸菜。腌制咸菜也不需什么技术,但同样是费时费力的。把买来的青萝卜、紫萝卜、红皮白心萝卜洗干净后,再切成条,然后用盐杀水、入味,再码放到容器中腌制,整个过程少则一天,多则三五天,洗切搓萝卜时,母亲要一直坐着,很累腰。雪里蕻是母亲从野地里挖来的,一颗颗绿汪汪的,叶子密实,很喜人。洗干净后,上粗盐,然后放入大缸中,用石头压紧,在时间的酝酿下发酵成腌菜。这些腌菜多数都是送给儿女和亲朋,她和父亲实际上吃不了多少,但母亲乐此不疲。
母亲的冬天开始了,那些熟悉的味道将会如候鸟一般,连续飞到味蕾中,暖着心,暖着冬天。(计量检验中心 马婉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