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去上班时,看到路边有一群农民工,他们拉着硕大而笨重的行李箱,手里大包小包,身上还背着旅行包。有个农民工的身上并不是旅行包,而是斜挎着一个军挎包。包的颜色已经洗得发白,表面也有些皱巴巴的,看样子已经用了很多年。
我注视着他的军挎包,一股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那是我曾经十分渴望得到的包,也是曾经让人引以为豪的包。军挎包流行于我的少年时期,不知道这股风从哪个方向吹来,似乎从庄子里有第一个青年挎着它开始,姑娘小伙和孩子们的身上就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它的身影。它的样式很简单,一个兜,一个布盖,兜里有两个夹层,可以放课本和文具。装得东西虽不多,带给心理上的满足却是空前的。
那时候,能有一个军挎包那是相当荣耀的一件事,挎着包的人能把眼睛放到眉毛顶上,走路昂首挺胸,如一阵疾风。那时候没有书包,装书和文具的包都是母亲给缝制的,布料也不是好布料,很多时候是从破旧衣服上裁剪的,条件好点的人家才会扯新布给孩子当书包。这个包也不是哪一个孩子的专属,往往是大一点的孩子用完了再给下一个孩子继续用,一直要用到破得不能用,才算完成它的使命。后来,军挎包问世后,手工缝制的布包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它成了主流。但军挎包得花钱,条件并不富裕的人家能买一个就不错了,我们家有一个军挎包,但家里头有四个孩子,只能按照年龄大小来使用,所以那时我特别希望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军挎包。母亲见我们眼巴巴的,心里头也心疼,她便仿照着军挎包的样子自己买了帆布给我们做挎包。
那些天里,白天她要忙活田里的事儿,晚上回来才能忙活这些“私事”。我们围在母亲身边陪着她忙碌。油灯下,母亲低着头,灵活地踩着那台老旧的缝纫机。伴随着“咔哒,咔哒”的声音,先是有了外皮和里子,最后是肩带。用了一个多月的功夫,母亲终于完成了这项大工程。别说,母亲的手艺真是了得,除了颜色,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这个军挎包陪我们度过了小学时光和初中时光,前些年,母亲收拾家里的旧物,从柜子里又把它翻了出来。那么多年过去了,除了颜色有点儿陈旧了,其他都没有改变。
军挎包用泛黄的颜色默默诉说着过去的岁月,岁月里是母亲的青春和我们最珍贵的回忆。(计量检验中心 李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