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来了,老家的枣子要熟了,一颗颗圆滚滚地挂在枝头,被风儿吹得悠悠地荡着,枣香飘在空中,勾着树下的馋虫,勾起我的回忆。
枣儿,对于我,对于那些生长在那个山沟沟里的人来说,是曾经灰色的人生中一抹鲜艳的颜色。枣树的生命力和山里人的生命力一样顽强,虽然没有肥沃的土壤,它们依然长得枝繁叶茂,果实累累,在秋天奉献出香甜。枣树是农村极为常见的果树,几乎哪里都有它们的身影,山坡上,小溪边,鸡圈旁,房屋后头,地边上有,野地里也有,命贱得像土,却能从尘埃中开出花来。枣树的花如米小,也是米黄色,挤挤挨挨地缀在枝叶间,不需要人操心,落了花就结了果,然后一天天长大。
老家人种的枣子有青的,黄的和红的三种颜色,颜色鲜艳,口味也好,有的清脆清甜,有的绵中带甜,核小肉厚,招人喜爱。枣子还没熟呢就勾来了一群小馋虫。村子里刚学会走路的孩子都知道秋后就有枣子吃。农历七月,枣子分批次开始成熟了,最先熟的牙枣。一颗牙枣上有青黄红三种颜色,先是褪去青色,颜色开始发白,白中又呈现出青色的光泽,然后向阳的一面会晕染出黄色,类似老姜的颜色,成熟的时候黄色之上会浮现出一层红色,有了这层红,枣子就算真正地熟了。
枣子还没熟时,已经有淘气的孩子忍不住去摘点尝尝,不用大人教孩子们也都知道向阳的枣子长得好,甜味足,熟的也快。淘气的孩子摘枣子也不是囫囵地摘几个,而是在向阳面的枝叶里看了又看,找了又找,找到一个颜色发亮的再把小手伸出去。枣子树枝叶繁茂,又长满了刺,一不小心就要被刺扎一下,我小时候可没少挨枣针的扎。但为了解馋,也顾不上疼,即使被扎一下换满口的甜也是值得的。
等到秋深了,不用等枣子也熟了,枣树下围着大人和孩子,大人擎着竹竿在枝叶间晃动,孩子们兜起衣裳在树下等着。竹竿晃呀晃呀,枣子扑簌簌地落,砸到了头,落到了肩上也不觉得痛。人们边打着枣子,边把枣子往嘴里塞,顿时嘴里就全是枣子的香甜了。
许多年过去了,有些枣树老了,被风吹倒再也没发出新芽,有些枣树依然繁茂,年年结出累累硕果,日子已不像以前那般清苦,却不由地想回到过去,还想做那傻站在枣子树下等枣的少年。(计量检验中心 刘兴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