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火淬志里的“生命力”
发布日期:2025-10-09    作者:景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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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水奔涌如星河倾泻,铁花绽放似星火燎原。在汉钢公司“生命力”从来不是静态的形容词,而是熔铸在每一道工序里的动词。它是炉前工挥汗如雨的“搏”,是技术员伏案攻坚的“研”,是流水线昼夜不息的“进”,是千锤百炼中写就钢铁的筋骨,也映照着奋斗者的脊梁。

立在高高的操作平台上,眼前豁然展开的,是一幅令人心魄俱动的画卷。当高炉吞入铁矿石,便开启了一场“点石成金”的蜕变。炉内烈焰灼灼,温度攀升至千余度,矿石在高温中褪去杂质,化作滚烫的铁水。这过程哪是顺其自然?是炉前工紧盯仪表盘的专注,是根据成分数据精准调控的果断,是“差之毫厘则谬以千里”的严谨。他们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匠心,与钢铁对话,让冰冷的矿石拥有了炽热的灵魂——这“打磨”的动作,便是生命力在与原料的博弈中,交出的第一份答卷。《周易》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份“自强不息”,正是生命力最鲜活的注脚。

“志之所趋,无远弗届,穷山距海,不能限也。”这伟大的河流,并非生来就如此。它来自奔流的铁水,来自投入炉中的那些废钢与渣料。这过程,绝非温和的演变,而是一场彻底的、暴烈的“死生之变”。你看那氧枪刺入,瞬间激起漫天飞溅的金红烈焰,那是杂质在燃烧,是旧形态在崩解。一炉钢水,要获得新的“形”,必先经历这“劳”与“息”的淬炼。它将旧的、僵滞的“生命”交付于这烈火,方能于毁灭中孕育新生。这炉中,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的哲学。生命力在此,不是静默地存在,而是这粉身碎骨、涅槃重生的动作本身。

钢火淬志里的“生命力”

待到这沸腾的钢水归于平静,便被引向连铸机。它不再是奔放的河,而是被导入模型的溪流,在精密的设备中,渐渐凝固成一根根暗红色的钢坯。这过程,看似是能量的收敛,是动能的止息,实则不然。那炽热被锁进了钢铁的骨骼之中,化作一种沉潜的、内蕴的力道。这让我想起苏轼在《晁错论》中的名句:“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最终,这些钢坯被输送至轧机中,在万千次的锻压与延展中,成为有用的产品。我想象着它们在未来岁月里的样子,或许是跨江大桥的一根梁,默默承载百年风雨;或许是摩天楼的一段筋骨,无言耸入云霄;又或许,是一台精密机床的核心部件,参与新的生产制造。这时,脑海中浮现出《周易》中的句子:“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钢铁的生命力,不正契合着这“自强不息”的天道吗?它从奔流到“凝聚”,再从“凝聚”到“担当”,每一个阶段,都是一个昂扬的动作,一个奋进的姿态。

离开工作岗位,夜已深。回头望去,那片天空依然被映成温暖的橙红色,仿佛一个巨人永不疲倦的心脏在搏动。我忽然明白,汉钢公司的生命力,从来不是一个静默的名词,用来形容某种存在的状态。它是一个贯穿始终的动词——是铁水“奔流”,是炉火“燃烧”,是钢坯“浇铸”,是轧制“成型”。这动词,与千年前先贤笔下“不息”的“行”“不拔”的“志”、死生相续的“化”,血脉相通。(炼钢厂  景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