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日,陕煤“惠学砺心”第四课开讲。屏幕里,银发苍苍的路生梅接过习近平总书记颁发的“人民医护工作者”奖章。1968年,24岁的她剪去辫子,从北京奔赴陕北佳县,一句“为佳县服务50年”,一守就是半个世纪。缺医少药,她用听诊器、草药、姜汤把孩子迎到人世;她说:“少花钱治大病,不花钱也能治病,良心比药片更管用。”
屏幕外的我红了眼眶,想起另一位普通的医生——我的父亲。父亲接爷爷的班,是双河卫生所的大夫。
大山里的“120”
双河乡山陡河急。1998年的夏夜,暴雨像倒豆子,门前的河瞬间涨成咆哮的兽。母亲站在屋檐下踮脚张望——父亲又被对岸的呼救牵走了。70多岁的刘奶奶肚子疼的在床上打滚,儿子远在广州。父亲挂好听诊器,卷裤腿踏进齐腰的洪水,许久才回。这样的场景还有很多……
山里的冬天更冷,父亲出诊牵着我当“伴儿”,手电筒的光在雪地里一颤一颤,狗吠此起彼伏。我冻得直抖:“太远了,别去了。”他把我的围巾系了系:“我们不抬腿,老人就得疼一夜,乡里乡亲,咋能不管?”
从“砸柜风波”到“金字招牌”
父亲并非天生“妙手”。一次,1个壮汉闯进卫生所,把药瓶摔得粉碎:“吃了你的药,我躺了三天!”人群围观,父亲涨红了脸。
那天起,他一边坐诊,一边翻爷爷留下的医书,晚上靠在床头读《病理学》《实用内科学》,书角被摸得发黑。一次,他半夜突然坐起,抓起笔在处方笺上写下一串药名:“我爸托梦给我,说这几味草能治病。”第二天生火、配药,经过一天一夜熬制,真把邻居多年的顽疾止住了。
后来镇医院三次调他,乡亲们堵在门口:“严大夫调走了,我们可咋办?”多年后,父亲才到了镇里,找他看病的人反而排得更长。
2022年8月,父亲退休,第二天又被返聘。有人劝他歇歇,他笑:“只要有人信我,我就还愿意干”。如今,他仍然保持着睡前读书的习惯,爷爷留下的旧书与他订阅的新刊并排,像两代人举着的灯。
路生梅用53年点亮佳县,父亲用40年暖热山沟。虽然我未能如父亲所愿也成为一名医生,但他说:岗位就是阵地,治病与炼钢是一样的,半点马虎不得。
父辈已经点燃火把,现在轮到我们——把每一次点检当成出诊,把每一次事故预想当成急诊演练,把每一道工序当成望闻问切。愿我们像他们一样,把平凡的岗位站成一座丰碑。
山河无言,灯火为证。向所有在黑暗里举灯的人,致敬!(内保服务中心 严慧娟)



























